攀升起丝丝凉意。
一阵悉索声后,宫人纷纷退了出去,偌大的殿内安静无比,针落可闻。
她埋首,余光瞥见一抹玄色。
“呵,可让朕好找呢央央。”讽意满满的话语如冬月寒霜,化作根根冰刃,悉数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。
池央猝不妨打了个冷颤。
“怎么,都不敢抬头见朕吗?”尾音稍扬,夹杂着怒意。
不敢,她自是不敢了。
当初被他日夜欺凌时,他就说过,不许她逃,不然就断了她的手脚,好让她乖乖待在他身边。
可她还是逃了。
甚至一心以为自己解脱了,跟他人成婚!
然,他是谁?——这安王朝养精蓄锐多年,亲手毒死胞弟,终篡得帝位,暴戾冷血的新帝魏珩!
更是她的皇叔。
池央抬眸,却见他一袭玄衣常服,高坐于殿前,手里捧着一杯热茶,递到唇边细细品着。
她下意识抿了抿干涸的双唇,终是回过神来似的,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来:“皇叔。”
数月不见,终闻佳人之音。
暴躁许久的心头总算掠过一泓甘泉。
可一想到她在自己登基之日与侍卫出逃,甚至还跟野夫成亲,这一点好心情,便荡然无存了。
魏珩起身,走到她跟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身上满是褶皱的大红喜服,不怒反笑道:“既认我这个皇叔,为何成亲时不叫朕?”
池央咬唇,垂眸避开他的目光,双肩瑟瑟发抖。
“陛下,水备好了。”殿外恰逢时宜地响起宫人的救命之音。
解了缚她手脚的麻绳,魏珩将人抱起,自侧门入了偏殿。
池央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,敛着双眸不敢看他。
渐渐地,周遭温度升高。
她掀眸悄悄看了一眼,才发觉偌大的偏殿竟建了个宽阔的汤池,雾气缭绕中宫人俯身一旁撒着新鲜花瓣。
魏珩将她轻轻放下,摆摆手让宫人们纷纷退下了。
男人站在屏风前,解了腰带,脱了外袍里衣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回首看她,“过来。”
迟疑片刻,池央乖乖上前,自觉地为他宽衣。
脱到只剩亵裤了,她收回手朝后退了一步,低声道:“皇叔,我先退下了。”
未等男人回话,她抬腿便要走。
魏珩长臂一伸,逮住她的衣袂,硬是将人拉到怀里,俯首那香甜颈间,“跑什么?”
被支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,池央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