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三。”许淮阳瞪了他一眼。
“六四。”蔡湛说。
许淮阳想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。
“行吧行吧, 六四就六四。”
挂贴吧上卖联系方式, 说得跟真事儿似的。
过了一会儿, 俩人都乐了。
见蔡湛没那意思, 许淮阳就没再提于小茴, 老实巴交地低头看书去了。
下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, 蔡湛开始收拾拿去琴房的东西。
收拾到一半的时候,他忽然停下,转身看着许淮阳。
“怎么了?”许淮阳正在喝水, 被他看得愣了愣。
“我有个很大胆的想法, ”蔡湛轻咳了一声,笑了笑,“你逃过晚自习没有?”
啊?
许淮阳愣了愣, 但立刻明白什么意思了。
“走吧,去琴房待会儿。”蔡湛背上包,说。
大概是因为入了冬,才晚上七点多,天就已经黑透了。
许淮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闲得没事干了,竟然真跟着蔡湛跟做贼似的往琴房跑。
教学楼离艺术楼有一段距离,许淮阳背着书包在蔡湛后面跟着。
不知道是为了省电还是怎样,艺术楼的楼道里要比教学楼黑得多,天黑后几乎只有一点点灯光让楼道保持在人眼的可视范围内。
许淮阳好不容易爬上艺术楼前高高的一串台阶,进了大门,有点难受地揉了揉眼睛。
这台阶是装逼用的吧,专门用来烘托艺术高不可攀的气氛?
“怎么了?”蔡湛走在前面,觉出许淮阳的不对劲来,立刻停下了脚步。
“没事儿,”许淮阳皱皱眉,“看不清。”
不是看不清,其实是看不见。
从前几个月开始,自己的夜盲好像越来越严重了。
能勉强看见眼前的人影,但再复杂一点的就什么都看不出来,连刚才迈进大门门槛的时候都差点绊了一下。
黑暗中听见蔡湛似乎叹了口气。
“我手机没电了,要不然就给你开手电了。”他的声音里有点无奈,“下次吧,这次先跟我走。”
话音刚落,许淮阳还没反应过来,忽然觉得有只手抓了过来。
然后自己的右手手腕就被人拉住了。
是蔡湛。
他愣了愣。
楼里很黑,许淮阳缓过神来后,一脸茫然地跟在后面,觉得自己现在肯定特别像被导盲犬领着的盲人。
自己是盲人,蔡湛是……导盲犬。
而且他手腕还被导盲犬抓得挺疼。
不知道是蔡湛手劲太大还是捏的位置有问题,拐了个弯后,许淮阳终于没忍住,“哎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蔡湛停了脚步,问。
手腕上却还是一样用劲。
“轻点掐着我行吗,”许淮阳皱了皱眉,“要不然直接弄副手铐给我拷上得了……”
黑暗中,许淮阳似乎听见蔡湛几不可闻地“啧”了一声,自己的手腕立刻被松开了。
眼前的人影没说什么,定定地站住。
半天没动静,许淮阳有点奇怪。
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琴房估计离这里不远了,他们站的位置能听到钢琴和其他乐器混杂在一起的声音。
而这里确实是安静的,像是离大陆远远相隔的、一座黑夜里的漂浮于海上的小岛。
蔡湛没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许淮阳忽然觉得有人牵住了他的手。
他